BIG巨型_诺

不要拿我的图跑AI,留着是为了留饭 是公嬷矿泥一体机超级杂食人 讲抽象话做实习冤魂

【片场开放日-Scene03:00】[峰荣]完形崩壞。

[此篇目为约稿,感谢作者 @天婦羅蓋飯放青椒就是謀殺我。 ]

鄭小峰看著相框裏面擺著的照片——好像是什麼紀念日的時候和陳國榮一起拍的,雖然拍的技術不好,不過相紙清晰的把兩人的笑顏洗出來,鄭小峰後來開玩笑說要把這張相片好好裱起來,結果真的拿了一枚木製相框,把相片正正好好卡在裏面。那一天的巧克力好像也吃了的,陳sir特意買過來的價值不菲的巧克力。鄭小峰摸摸下巴,一副在回味當時體驗的神情,只能記得稍微有點過於甜了,可可很香很香,吃的時候所有思緒都煙消雲散了,過於緊張的神經讓腦子裏除了巧克力的原主陳國榮沒有其他任何事物,也能記得因為握著巧克力太久導致融化吃的時候窘迫的樣子。

 

鄭小峰還是覺得比起那樣的巧克力,還是拿著巧克力半天不知如何開口的陳國榮比較吸引人,比照片裏更加能讓他的目光駐足。

 

陳國榮在相片上的臉稍微沾染了一些汗水,天氣很好,陽光照射下就亮晶晶的,在相片裏面也是亮晶晶的,儘管相片有一點糊。鄭小峰並不是經常盯著那張相片看,就算在休息時間也沒有,裱好之後放在桌子上,然後一口氣跳進工作的大海裏面,相框在桌子上落寞的待了幾個星期的。

 

鄭小峰又記起來衣櫃裏面格格不入的朋克漫畫風的襯衫,陳國榮說是雜誌上看見的new fashion,和鄭小峰的身板相配。鄭小峰不在意突然在陳sir口中出現的雜誌是如何形容這樣的服飾的,也不在意用燙金標著高價的hangtag有多引人注目,因為陳國榮說身形什麼的話的時候,鄭小峰看著陳國榮的身體,從肩膀到肌肉覆蓋的雙臂,和持槍手裏起的繭,挺直但是看起來柔軟而靈活的背部,線條清晰。每當鄭小峰就這麽看入迷的時候,陳國榮就會伸出手放在鄭小峰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一下,然後從嘴唇的裏面把發音擠出來。

 

“Attention!”陳國榮總是這樣笑著捏他,可能他自己沒有發現的,他在捏鄭小峰時說話,聲音總是隨著發力細微的顫動一下,鄭小峰就像預知未來一樣靜靜等待那個音節出現,他很想出去炫耀自己知道的事情,不過關於陳國榮的事情還是囫圇吞棗嚥到肚子裏好,那樣除了他以外誰也不知道。

 

孫可頤曾經告訴他一個詞,她說人這種生物是非常非常容易出現完形崩壞的情況的。鄭小峰的視線掠過她紫灰色的絲綢衣裙釘在潔白的牆壁上。完形崩壞就像讀一個字讀了很多遍以後就不認識這個字了,她補充著說,於是鄭小峰的眼睛看著貼著紙張的牆,上面寫滿了黑色、清晰的文字。藥水的藥字,一遍又一遍貼在視網膜上面,文字還寫在那裏,鄭小峰卻已經認不出來了,他啊了一聲,閉上眼睛舒緩酸脹的太陽穴。閉上眼睛的腦海裏已經驅逐了藥字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剪影。鄭小峰一下就認出來剪影的主人是陳國榮,在那個只有黑白的構想裏面輪廓意外的清晰,所以鄭小峰沒有再聽孫可頤說的話,他還是閉著眼睛,似乎能從中感受出來些什麼。

 

鄭小峰把自己記憶碎片裏面的陳國榮拼湊起來,努力填滿黑色剪影,這種感覺是非常奇妙的,就像是小時候抓著最喜歡的拼圖一塊一塊嵌入框中一樣,動作精細而遲緩,想方設法推遲完成的一瞬興奮的到來。他恍然間覺得自己手心好像出了一點汗,確切的圖像重合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在砰砰跳。完整的陳國榮的樣子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像海釣的魚漂,隨著他的呼吸浮沉。可惜想象的事物就和剛剛的文字一樣——完形崩壞,鄭小峰越是仔細想要查看越是陌生,他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鄭小峰深切的理解了完形崩壞的可怖之處,他推開門,其他什麼也沒想,徑直衝回自己的住所,準確來說,是為了看桌子上的相片。

 

那副相框和他之前擺著的並沒有區別,還是落寞的立在桌子上。鄭小峰急不可耐的把那個印有陳國榮容貌的小物件緊緊攥在手裏,過高的體溫透過木頭傳到玻璃上面,內壁起了水霧,擋住了邊角的畫面。他就那樣如同攝像頭一般盯著那張起霧的相片,內心滿是焦急和不安,視線裏連自己的臉也逐漸陌生了。鄭小峰此時甚至想把唯一的這張相片送給陳國榮。

 

於是鄭小峰打開手機,給陳國榮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在嘟聲後接通了,熟悉的男人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聲音說“餵?”,但是鄭小峰沒有迴應,他還在不安間恍惚的餘韻裏面沒有掙脫出來。手機顯示的時間正在一秒一秒增加,更加急促的詢問打破了鄭小峰僅此一次的可怕思緒。鄭小峰朝收聲孔小心翼翼的吐了一口氣,把多餘的唾液全部嚥下去,對著那個冒出陳國榮聲音的小機器說,看著陳sir的相片太久了,想著的時間好像也有一點久,一陣間就覺得陳sir面好生。

 

對面沉默了一陣,沉默的時間稍微有點長,雙方清晰的呼吸聲隨著電流傳入耳朵裏面。

 

陳國榮像是思考了半晌要如何回答鄭小峰這個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一樣,他說,豬頭丙啊,睇字久都是這樣,瞇埋眼休息一陣就好了。

 

鄭小峰沒有閉上眼睛,他腦子裏面的剪影還紮根著飄不出去。

 

他說,我想見你。

 

陳國榮一口答應下來,這種天氣很好的休息日出門也不會算得上浪費時間。

 

咖啡廳的暖氣開的很足了,陳國榮想,好像稍微有一點冷,陽光從大個的玻璃落地窗射在方桌上,金屬釘子連接的地方傳出來暖意。即使鄭小峰聽見同意的話立馬切斷電話飛過來也沒有那麽快,陳國榮點了咖啡,恰巧是侍應把咖啡端上來的時候,鄭小峰趕到了。

 

鄭小峰沒有說話,徑直坐在他對面,然後從懷裏拿出那副裱好的相片塞到陳國榮懷裏。

 

他說,真正見陳sir嗰阵,一切疑難雜症都醫好了!

 

鄭小峰對著一頭霧水的陳國榮笑了,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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